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奴隸和龍女(2)


    那領頭的人說:“這些都不要緊,海王把這些都安排好;了。至於下海,你跟著我們自然就可以下海了。”
    他看見眾人邀請得很懇切,不好推辭,只好跟著他們去了。
    走到海邊,那領頭的人用手把水一指,海水立刻向兩邊分開,現出一條路來。海水筆直林立在路的兩邊,好像兩面一望無盡的水晶屏風一樣。他由使者領頭,從那兩面屏風的中間往海底走去。
    走過屏風,就到了海王的宮殿了。這宮殿重重疊疊,階沿上鑲滿了發光的珍珠,圓柱上嵌滿了綠玉的盤龍,說不盡的玲瓏剔透,使他看得眼睛都花了。海王見了他,接待得非常慇勤,天天陪著他在這美麗的宮殿裡宴飲,陪他在花園裡遊玩。花園裡長著各種奇形怪狀的珊瑚樹、瑪瑙石等各種海裡的花草。讓格擔心母親在家裡挨餓,住了三天,他就向海王請求,要海王讓他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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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海王說:“你這樣關心老年人,你的心真好。你一定要回去,我也不留你。”說著,喊人搬來一口袋金子,一口袋珍珠,一齊送給他。又搬來許多的銀子叫他盡一個獵人的氣力拿走,作為對他的酬謝。這時他記起了老人的話,把這些珍貴的珠寶和金銀都還給海王,一點也不要。海王一定要他收下,他才對海王說:“這些金銀珠寶太值錢,我不要。我們奴隸有了這些,反而會惹禍的。若你一定要給,請你給我那經堂裡第三個花瓶和瓶裡的花吧!我雖然是窮人,但從來不要人家的金銀,這些,我們自己會掙來的。”
    海王吃驚地說:“傻孩子,你聽了什麼人的話啦!金子、銀子用處很大,它可以使你不再窮困,不再過苦日子。那朵花對你有什麼用處呢,你不要它吧!”
    他說:“海王呵!我原來什麼也不要的。你既然一定要給,我才要那瓶和花。其實,我還是什麼也不要的好。幫助別人,正是我們獵人的本份,我何必要什麼報酬呢?金銀珠寶,我無論如何也不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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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海王遲疑了一陣,非常難捨地說:“小伙子,你一定要,我就給你吧!不過,要是你把那花照料得不好,它會給你帶來麻煩的。現在,我把它給了你,你拿回去,要把它供在樓上的五穀斗裡。你每天要由河裡取水來灌它,缺一天也不行。你這樣灌溉它一百天,只要這花不枯,讓它習慣在人世生長,它就會給你帶來好運了。”說完,就親自捧著那瓶和花送與他。
    海王的使者把他送上了岸,他謹慎地捧著那花瓶回家去。他看見媽媽時,媽媽比從前更顯得衰老了。原來他在海中住了三天,人間已經過去了三年。媽媽看見他,喜得眼裡掉下淚來,告訴他自從他離家後,天天有人給她送食物來,土司那裡也沒有人來催她上差,一切都過得很好。惟一的就是擔心不知道他上哪裡去了。讓格說了他所遇到的事。母親也感到驚異。他們看見那花很美麗,不像平常看見的花,他們十分喜愛。讓格立刻照著海王的吩咐,把那花瓶和花供在樓上的五穀斗裡,並且每天親自由很遠的河裡取水來澆它,不論落雨下雪,一天也沒有間斷過。 本文來自織夢
    第二天,恰恰是他上差的日期了。他很不放心地一早就到土司的官寨去。那裡別的上差的人對他親熱地招呼著,好像常常和他見面一樣,統率奴隸的大管家也對他點頭,表示滿意。他只好含糊答應,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。
    從這天起,讓格除了下地耕種外,仍然打獵來奉養母親。不知不覺過去了三個多月,一天,他和母親從地裡回來,看見家裡的桌子上,忽然擺好了熱騰騰的好酒好菜。他們不知道是哪裡來的,老婦人合著掌道謝說:“這一定是土司送來的,我們一家世世代代給他家做牛馬,他看見我老了,心裡不忍,所以才喊人送來的。”讓格說:“媽媽,不會的,土司一輩子也不會對我們這樣仁慈。恐怕是海王送來的吧!我曾經幫助他們打過仗。”他媽媽也認為是的,兩人就坐下來吃。從此以後,他們天天都吃著這擺好的酒菜,再也不缺吃的了。 織夢好,好織夢
    過了些日子,左右鄰居看見他們生活得很好,從不向鄰居借什麼;但又沒見他們買進糧食、油、鹽,覺得奇怪,就問他母親說:“也不見你向鄰居借東借西,也不見你家買糧食、油、鹽。但是你家常常吃著大籮面的鏌饃,牛肉,豬膘,各種美味的菜,這是哪裡宋的呀?”
    老婦人一時窘著了,只吞吞吐吐地說:“我們還不是吃野菜草果,和大家一樣。間或有娃娃打來的野物,另外還有什麼吃的呀!”鄰居不信,老婦人也不申辯就回來了,因為她是從來不會撒謊的。
    老婦人回家心裡想道:“鄰居們問得真對,我們沒有買過什麼,為什麼天天有這麼多吃的呢?這真該弄清楚,也好回答別人。雖說是海王送來的,也要知道是怎樣送來的。免得被別人說是偷來搶來的,那才糟勒!”她想定以後,也不告訴兒子,想自己先去設法弄清楚。 織夢好,好織夢
    第二天他們出去種地時,她走到半路上就回來了,藏在門後靜悄悄地等著。
    到了鄰居做晌午飯時,她看見那瓶中的花忽地顫抖了一下,一下子從瓶中落到地上,忽然變成了一個世間罕有的美貌姑娘。這姑娘出來後,立刻挽起袖子替他們收拾屋子。又在瓶中拿出一個籃子,由籃裡取出了各種美味的菜飯,替他們在桌上擺好,然後把籃子放進瓶內,自己也跳進瓶中不見了。瓶內仍然插著那朵花。
    老婦人看見這一切,非常驚嚇。因為她是個規矩人,一輩子給人做奴隸,吃苦受罪,從不敢做錯一點事。這時她嚇得連飯也吃不下了。等兒子回來,她就向他嚷著說:“膽大的娃娃,你把誰家的姑娘弄來藏在瓶裡?還欺哄我說是海王送給你的花勒!這事若被土司知道了,定會處死我們,把我們的肉砍碎去餵狗;我們住的地方,也要被他們鏟掉三尺的。土司的王法,你難道還不知道嗎?而且,看那姑娘的樣子,起碼是個頭人的女兒,這禍我們怎麼擔得起呀!”說完,就傷心地哭起來。 copyright dedecms
    讓格看見媽媽這樣,十分著急。他說:“媽媽,你不要生氣吧!我實在不曉得,只知道那是海王送的花。你讓我親自看看再說吧!”
    母親看他說得很真誠,方才信了。對他說:“我想,總不是我眼睛昏花了吧!你看看也好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。不然,這樣下去,會惹得鄰居奇怪,隨時間東問西,那總不好啊!’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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