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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襪子皮皮

皮皮回到威勒庫拉莊

瑞典有一個小鎮,小鎮頭上有一個長得亂七八糟的老果園,果園裡有一座小房子,小房子裡就住著咱們要講的這位長襪子皮皮。長褲子皮皮九歲,孤零零的一個人。她沒媽媽也沒爸爸,這真不壞,在她玩得正起勁的時候,就不會有人叫她去上床睡覺,在她想吃薄荷糖的時候,也不會有人硬要她吃魚肝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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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皮有過爸爸,她很愛她的爸爸。她當然也有過媽媽,不過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。皮皮的媽媽很早就去世,那時皮皮還只是個吃奶娃娃,躺在搖籃裡哇哇哇哇,哭得那麼可怕,大家都不敢走到她身邊來。皮皮相信她媽媽如今活在天上,打那兒一個小洞看她下面這個小女兒。皮皮常常向她招手,告訴她說: 內容來自dedecms

“放心吧,媽媽!我會照顧我自己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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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皮還沒忘記她爸爸。她爸爸是位船長,在大洋上來來往往,皮皮跟他一起坐船航過海。後來他遇到風暴,被吹下海,失蹤了。可皮皮斷定他總有一天會回來的,因為她怎麼也不相信爸爸已經淹死。她認為她爸爸一定已經上了一個荒島,就是那種有許許多多黑人的荒島,做了他們的國王,頭上整天戴著金王冠。“我的媽媽是天使,我的爸爸是黑人國王,有幾個孩子能有這麼棒的好爸爸媽媽呢!”皮皮說,心裡著實高興。“等我爸爸有一天給自己造出船來。他一定會來把我帶去,那我就是黑人公主了。那種日子多帶勁啊!” copyright dedecms

果園裡這座舊房子,是她爸爸許多許多年以前買下的。他想等他老了,不再出海了,就跟皮皮一塊兒住在這裡。可他後來不幸被吹下了海。皮皮斷定爸爸會回來,於是直接到這威勒庫拉莊來等他回家。威勒庫拉莊就是這小房子的名字。它裡面都陳設好了,就等著她來。夏天一個美麗的傍晚,她和她爸爸那條船上所有的水手告別。他們很愛皮皮,皮皮也很愛他們。 dedecms.com

“再見,夥計們,”皮皮一個個地親他們的前額說,“別為我擔心。我會照顧我自己的!” 織夢內容管理系統

她從船上帶走了兩樣東西:一隻小猴子,名字叫納爾遜先生(是她爸爸送給她的);一個大皮箱,裡面裝滿了金幣。水手們站在船欄杆旁邊看著皮皮,直看到她走得不見了。她頭也不回地一直向前走,讓納爾遜先生蹲在她的肩膀上,手裡緊緊抓住那個大皮箱。 dedecms.com

“一個了不起的孩子。”等到皮皮看不見了,一位水手擦著眼淚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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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說得對。皮皮是個了不起的孩子,最了不起的是她的力氣。她力氣之大,全世界沒有一個警察比得上她。只要她高興,她可以舉起一匹馬。說到馬,有時候她真想有匹馬舉舉。正因為這個緣故,到威勒庫拉莊的當天,皮皮就花了一個金幣給自己買了一匹馬。她一直想有一匹馬,如今真有一匹她自己的馬了,她把它放在她的前廊裡。當皮皮下午要在前廊喫茶點的時候,她一下子就把馬舉起來,放到外面果園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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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勒庫拉莊隔壁還有一個果園和一座小房子。那座小房子裡住著一位媽媽、一位爸爸和他們的兩個可愛孩子,一個男的,叫湯米,一個女的,叫安妮卡。他們倆都很好,很守規矩,很聽話。湯米從不咬指甲,媽媽叫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。安妮卡不稱心的時候也從不發脾氣,她總是整整齊齊地穿著剛熨好的布裙。湯米和安妮卡在他們的果園裡一塊兒玩得很高興,可他們還是希望有個朋友跟他們一起玩。皮皮一直跟著她爸爸航海的時候,他們有時趴在圍牆上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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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房子沒人住,多可惜呀!那兒該住人,而且該有孩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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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個美麗的夏天日子裡,皮皮第一次跨過威勒庫拉莊的門坎,那天湯米和安妮卡正好不在家。他們到他們奶奶家住了一星期,所以不知道隔壁房子已經住進了人。回家第一天,他們站在院子門口看外面街道,還是不知道有個可以一起玩的小朋友就在身邊。他們站在那裡正不知道幹什麼好,也不知道這天能有什麼新鮮事,會不會依然是個想不出什麼新花樣來玩的無聊日子,可就在這時候,嘿,威勒庫拉莊的院子門打開,出現了一個小姑娘。這是湯米和安妮卡有生以來看到的最古怪的小姑娘。這一位就是長襪子皮皮,她早晨正要出去散步。她那副模樣是這樣的: dedecms.com

她的頭髮是紅蘿蔔色,兩根辮子向兩邊翹起,鼻子像個小土豆,上面滿是一點一點的雀斑。鼻子下面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嘴巴,兩排牙齒雪白整齊。她的衣服怪極了,是皮皮自己做的。本來要做純藍的,後來藍布不夠,皮皮就到處加上紅色的小布條。她兩條又瘦又長的腿上穿一雙長襪子,一隻棕色,一隻黑色。她蹬著一雙黑皮鞋,比她的腳長一倍。這雙皮鞋是她爸爸在南美洲買的等她大起來穿,可皮皮有了這雙鞋,再不想要別的鞋了。 織夢好,好織夢

叫湯米和安妮卡把眼睛蹬得老圓老圓的卻是那隻猴子。它蹲在那個古怪小姑娘的肩膀上,身體小,尾巴長,穿著藍布長褲、黃色上衣,還戴一頂白草帽。皮皮順著街道走,一隻腳走在人行道上,一隻腳走在人行道下。湯米和安妮卡盯住她看,直到她走得看不見為止。一轉眼她又回來了,這回是倒著走。這樣她就省得轉過身來走回家了。她走到湯米和安妮卡的院子門口停下來。兩個孩子一聲不響地對看一下。最後湯米問那小姑娘說: 內容來自dedecms

“你幹嘛倒著走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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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幹嗎倒著走?”皮皮反問他們,“這不是個自由國家嗎?我不能愛怎麼走就怎麼走嗎?告訴你們吧,在埃及人人都這麼走,也沒人覺得有一丁點兒奇怪。”“在埃及人人都倒著走?這你怎麼知道的?”湯米問道。“你又沒到過埃及。”“我沒到過埃及!我當然到過,那還用說。我到過全世界,比倒著走更奇怪的事情都見過。要是我學印度支那人那樣倒豎著用手走路,真不知你們會怎麼說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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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不可能。”湯米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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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皮想了一下。“不錯,你說得對。我說了謊。”她難過地說。“說謊可不好。”安妮卡總算有話說了。“對,說謊非常非常不好,”皮皮說著更難過,“我有時候忘了。一個孩子,媽媽是個天使,爸爸是個黑人國王,他又一生航海,你怎麼能希望這孩子總是說真話呢?而且,”她說著整張雀斑臉浮現出微笑,“我可以告訴你們,剛果沒有一個人講真話。他們日夜吹牛,從早晨七點吹到太陽落山。因此,萬一我有時吹上幾句,請你們一定要原諒我,記住這只是因為我在剛果住得太久了一點。我們還是可以交朋友的。對嗎?” dedecms.com

“當然。”湯米說著,一下子知道這一天不會無聊了。 內容來自dedecms

“那幹嗎不上我家吃早飯呢?”皮皮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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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,可以,”湯米說,“為什麼不可以呢?咱們走吧!” 織夢內容管理系統

“好”安妮卡說,“這就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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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過先讓我介紹一下納爾遜先生。”皮皮說。猴子馬上彬彬有禮地舉了舉帽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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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他們一起走進威勒庫拉在搖搖欲墜的果園大門,通過兩排長著青苔的果樹之間的小路(他們一看這些果樹就知道它們爬起來多有勁),來到房子前面,上了前廊。一匹馬正在那裡大聲嚼著大湯碗裡的燕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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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幹嗎把一匹馬放在前廊?”湯米問。他知道馬都是關在馬廄裡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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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個,”皮皮想了一下回答說,“它在廚房裡礙手礙腳,在客廳裡又過不慣。”湯米和安妮卡把馬拍了拍,接著走進房子。裡面有一個廚房、一個客廳和一個臥室。看來皮皮一星期沒打掃了。湯米和安妮卡小心地東張西望,生怕黑人國王就在哪個角落裡。他們生下來還沒見過黑人國王。可是他們既沒看見有爸爸,也沒看見有媽媽,安妮卡於是急著問: 織夢好,好織夢

“你就孤零零一個人住在這裡嗎?” 本文來自織夢

“當然不是,”皮皮說,“納爾遜先生也住在這裡。” dedecms.com

“對,不過你的媽媽和爸爸不住在這裡嗎?” dedecms.com

“一個也不住。”皮皮高興地說。 copyright dedecms

“那麼晚上誰叫你上床什麼的?”安妮卡問。 本文來自織夢

“我自己叫,”皮皮說,”我第一回叫的時候很客氣,如果我不聽,我再叫一次,不過凶多了,如果我還是不聽,那就打屁股,沒錯!”她的話湯米和安妮卡不怎麼聽得懂,不過他們想這也許是個好辦法。湯米、安妮卡跟著皮皮來到廚房,皮皮大叫:“這就來烤餅!這就來做餅!這就來煎餅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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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說著拿出三個蛋,往空中一扔。一個蛋落到她頭頂上,碎了,蛋黃淌下來,流到了她的眼睛上。另外兩個蛋她正好用碗接住,蛋在碗裡碎了。“我一直聽說蛋黃對頭髮有好處,”皮皮擦著眼睛說,“你可以眼看著頭髮滋滋滋地猛長!在巴西人人用雞蛋擦頭髮。那兒看不到一個禿頭。就有一回,一個老頭太怪了,他把蛋拿來吃卻不拿來擦頭髮。結果他成了個禿頭。他一上街,交通都堵塞了,人們只好叫警察。” 本文來自織夢

皮皮一邊說,一邊用手指頭把碗裡的雞蛋殼小心地夾出來。接著她拿起牆邊掛著的浴刷拚命攪蛋,攪得蛋都灑到牆上去了。最後她把碗裡剩下的蛋倒在灶上的平底鍋裡。等到餅的一邊煎黃,她把它向天花板上拋,餅在半空中翻一個身,又落到平底鍋上。一煎好,她把餅扔過廚房,正好落在桌上的盤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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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吃吧,”她叫道,“趁熱吃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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湯米和安妮卡聽了她的活就吃,覺得餅煎得好吃極了。接著皮皮把他們請進客廳。裡面只有一樣傢俱。這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櫃子,有許多許多小抽屜。皮皮把一個一個抽屜拉出來,讓湯米和安妮卡欣賞裡面的寶貝。其中有奇怪的鳥蛋,有少見的貝殼和小石頭,有可愛的小盒子,有漂亮的眼鏡,有一串珍珠項鏈,等等等等,全都是皮皮和她爸爸周遊世界時買的。皮皮送給她兩個新朋友一人一樣東西。送給湯米的是一把小刀,刀柄上螺鈿閃閃發亮;送給安妮卡的是一個小盒子,盒蓋鑲嵌著貝殼,裡面是一隻綠寶石戒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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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是你們現在回家,”皮皮說,“明天就能再來。要是你們不回家,也就不能再來了。那太可惜啦。” 內容來自dedecms

有去才有來,湯米和安妮卡也這麼想,就回家了。他們經過那匹已經吃光了燕麥的馬,走出威勒庫拉莊的院子大門。他們走時,納爾遜先生向他們揮著帽子。 織夢內容管理系統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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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皮在地板上和面做餅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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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妮卡第二天早晨醒得特別早。她跳下床就光著腳啪噠啪噠走到湯米床邊。 本文來自織夢

“醒醒,湯米,”她拉他的手說,“咱們去看那穿大皮鞋的滑稽小姑娘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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湯米一下子就全醒了。 本文來自織夢

“我睡著的時候,一直覺得今天會有有趣的事,可就想不起來是什麼事。”他說著拚命掙脫睡衣領。接著他們兩個跑進浴室,洗了臉,刷了牙,比平時快幾倍。他們穿衣眼時又高興又利索,一下子就從樓上滑下樓梯扶手,正好落到早餐飯桌旁邊,坐好了,大叫大嚷說馬上要喝他們的熱巧克力,比他們媽媽預算的時間早了整整一個鐘頭。 內容來自dedecms

“我倒請問,”他們的媽媽說,“你們到底有什麼事這樣急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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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們要上隔壁去看一個新認識的小姑娘。”湯米說。 dedecms.com

“我們可能在那裡待一整天。”安妮卡加上一句。 織夢內容管理系統

這天早晨皮皮在烤薑汁餅乾。她和了一大團面,正在廚房地板上把面鋪開來。 本文來自織夢

“你倒想想,”皮皮對她的小猴子說,“至少要做五百塊薑汁餅乾,小小一塊和面板又有什麼用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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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著她趴在地板上,用模子拚命壓出一塊塊心形餅乾“你別在麵團上走好不好,納爾遜先生!”她生氣地說,正好這時候門鈴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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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皮跑去開門。她從頭到腳白得像個麵粉工人,當她同湯米和安妮卡親熱握手的時候,一大蓬麵粉向他們撲過來。 織夢好,好織夢

“你們來看我,真是太好了。”她說著又把圍裙上的一蓬麵粉揚起來。湯米和安妮卡喉嚨裡吃進的麵粉太多,咳嗽起來。 copyright dedecms

“你在幹什麼?”湯米問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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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個嘛,要是我說我在掃煙囪,像你們這樣聰明的人也不會相信,”皮皮說,“說實在的,我在烤餅乾。馬上就好。你們請在木箱上坐一會兒。” 織夢好,好織夢

皮皮幹起活來可以非常之快。湯米和安妮卡坐在木箱上看著她一路上把餅壓出來,扔到罐裡,再把罐放進烤箱。他們覺得就像看電影裡的快鏡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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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了,”皮皮放完最後一罐,砰地關上烤箱門,說。 織夢內容管理系統

“咱們現在幹什麼好呢?”湯米問道。 dedecms.com

“我不知道你對‘干’是怎麼想的。”皮皮說,“至於我,我不是一個懶人。我是個我東西大王,那我自然永遠沒個空的時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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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說你是什麼?”安妮卡問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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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找東西大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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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什麼玩意兒?”湯米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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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然就是找東西的大王!還能是什麼?”皮皮說著把地板上所有的麵粉掃成一堆。”世界上到處是等著人去找的東西,找東西大王幹的就是這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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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找些什麼東西呢?”安妮卡又問。 織夢好,好織夢

“噢,各種各樣的東西,”皮皮說,“金塊、鴕鳥毛、死老鼠、橡皮圈、小松雞,等等等等等等。” copyright dedecms

湯米和安妮卡聽皮皮說她是一位找東西大王,覺得很好玩,馬上也想做一個找東西大王。不過湯米說他希望找到的是金塊而不是一隻小松雞。 織夢內容管理系統

“那得走著瞧,”皮皮說,“總能找到點什麼的。不過咱們得趕緊找,別讓其他找東西大王捷足先登,把金塊和等著人去找的東西都找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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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三個找東西大王出發。他們想,最好先在附近房子的周圍找,因為皮皮說,林中深處有小松雞,不過最好的東西差不多都在有人住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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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也有例外,”她說,“我碰到過相反的事。我記得有一回在婆羅洲森林裡找東西。就在從來沒人到過的蠻荒森林中,你們想我找到了什麼?我找到了一條可愛的木頭腿!後來我把它送給了一位只有一條腿的老人家,他對我說,出錢也買不到這麼好的一條木頭腿。” 本文來自織夢

湯米和安妮卡看著皮皮,學著怎樣當個找東西大王。皮皮從路這邊跑到路那邊,手搭涼篷,找了又找。有時她在地上爬,把手伸過籬笆,失望地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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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奇怪!我明明看見一塊金子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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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找到的東西真能拿走嗎?”安妮卡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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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然,只要是在地上的東西。”皮皮說。 本文來自織夢

再過去一點,一位老人躺在自己家門前的草地上睡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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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在地上的東西,”皮皮說,“咱們把他找到了。拿走吧!” 織夢內容管理系統

湯米和安妮卡嚇壞了。 內容來自dedecms

“不行不行,皮皮,咱們可不能把一個人拿走,絕對不行!”湯米說。“再說咱們拿他來幹什麼呢?” dedecms.com

“拿他來幹什麼?咱們可以拿他來干許多事。可以把他放在兔箱裡當兔子,餵他吃蒲公英。不過你們不高興拿就讓他去吧。我無所謂。不過來了別的找東面大王,會把他拿走的。我真不願想到這一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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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繼續走。皮皮忽然狂叫一聲:“好哇,這樣的東西我還從來沒見過!”她叫著去撿起草裡一個發銹的舊餅罐。“找到多好的東西!找到的東西多好!誰能有幾個餅罐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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湯米看著餅罐,覺得莫名奇妙,問道:“你拿它來幹什麼?” copyright dedecms

“噢,可以拿它干許多事,”皮皮說,“第一可以放餅,那就是個有餅的餅罐。第二可以不放餅,那就是個沒餅的餅罐。沒有餅不及有餅,不過也很好。” 本文來自織夢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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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把餅罐翻來覆去看,它銹得實在厲害,罐底還有個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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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來這是個沒餅的餅罐,”她想了想說,“不過可以把頭放進去,裝作在半夜裡。” 織夢好,好織夢

她就這麼辦。她用餅罐罩著頭東走西走,像個鐵皮小塔樓。她走著走著,撞到鐵絲網上,攔腰翻身落到網那邊。餅罐碰到地上,可怕地乓的一聲。 本文來自織夢

“瞧!”皮皮把餅罐從頭上拿下來說。“要是沒有這玩意兒,我的臉就先著地,碰出烏青來了。” dedecms.com

“不過,”安妮卡說,“不戴著餅罐,你也不會翻到鐵絲網那邊去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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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話沒說完,皮皮又是一聲尖叫,得意洋洋地舉起一個空線軸。 copyright dedecms

“看來我今天運氣好,”她說,“多可愛的一個小線軸啊,可以吹肥皂泡,可以穿根線掛在脖子上當項鏈!我這就回家去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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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這時候,附近一家的院子門打開,一個小男孩奔出來。他看來很害怕的樣子,這也不奇怪,因為五個大男孩在他後面緊跟著追出來。他們很快就抓住他,把他推到圍牆邊,一起打他。五個人同時打。小男孩拚命摀住臉,哇哇地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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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揍他,夥伴們,”個子最大、身體最棒的那個男孩叫道,“叫他不敢再在這條街上露臉!” 織夢內容管理系統

“唉呀,”安妮卡說,“他們打的是維勒。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兇惡呢!” 織夢好,好織夢

“都怪那野獸一樣的本格特。他老打架,”湯米說,“五個打一個,真是一群膽小鬼!” 內容來自dedecms

皮皮向那群男孩走過去,用一個指頭敲敲本格特的背。 copyright dedecms

“喂,”她說,“你們五個打一個,要把這可憐的維勒打成肉醬怎麼的?” 織夢好,好織夢

本格特轉過臉來,看見是個從未見過的女孩。這個不守規矩的古怪小女孩居然敢敲敲他!他看著她先是驚訝,接著滿臉浮起了嘲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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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夥伴們,”他說,“夥伴們!放開維勒,瞧瞧這個。一個小丫頭!” 內容來自dedecms

他拍拍膝蓋,哈哈大笑。一轉眼男孩們都圍住了皮皮。當然是除掉維勒,他擦乾眼淚,趕緊小心地走過去站到湯米身邊。 內容來自dedecms

“你們見過這種頭髮嗎?真是一堆火!還有那雙鞋子!”本格特說,“我可以借一隻嗎?我想划船又沒有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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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著他一把抓住皮皮的一根辮子,又馬上放開手大叫: 內容來自dedecms

“唉喲喲,我給火燒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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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個男孩圍住皮皮,獨腳跳著哇哇叫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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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紅蘿蔔頭!紅蘿蔔頭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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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皮站在圓圈當中,和氣地微笑著。本格特本以為她會生氣,或者哇哇大哭,至少她也應該害怕。他看見毫無動靜,就推搡她。 織夢內容管理系統

“這樣對待小姐,我認為你太沒禮貌了。”皮皮說完,就用她有力的雙手把他高高舉在空中,拎到附近的樺樹那兒,搭在一根樹枝上。接著她又拎起一個男孩,搭在另一根樹枝上。接著她又拎起一個男孩,讓他坐在房子外面高高的院子門柱上。接著她再拎起一個男孩,扔過圍牆,讓他坐在隔壁花園的花床裡。她把最後一個小惡霸一扔,扔到了路邊一輛玩具手推車上。皮皮、湯米、安妮卡和維勒站在那裡還看了一會兒。幾個小惡霸嚇得話也說不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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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皮說:“你們都是膽小鬼!五個人打一個娃娃!這是膽小鬼的行為。然後你們又動手推搡一個沒有自衛能力的小姑娘。噢,你們多丟人啊,多可惡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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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來吧,咱們回家,”她對湯米和安妮卡說。她又關照維勒:“他們要是再想打你,來告訴我好了。” dedecms.com

本格特這會兒坐在樹上一動也不敢動,皮皮對他說:“關於我的頭髮或者鞋子,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?有話最好趁我回家前現在就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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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皮皮的鞋子和頭髮,本格特再沒什麼話要說了。於是皮皮一手拿著餅罐,一手拿著線軸走了,後面跟著湯米和安妮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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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他們回到皮皮的果園,皮皮說:“好心肝,多可惜呀!我找到了這麼好的兩樣東西,可你們什麼也沒找到。你們得再找一下。湯米,你幹嗎不往那棵老樹裡看看?老樹總是找東西大王最理想的地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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湯米說,他不怎麼指望安妮卡和他會找到什麼東西了,不過為了讓皮皮高興高興,他把手一直伸到樹洞裡去。 織夢好,好織夢

“唉呀……”他十分驚訝地說著,抽出他的手來。他的大拇指和食指夾住一個很漂亮的皮面筆記本。旁邊插筆的地方還插著一枝銀色的鋼筆。 內容來自dedecms

“哎,真奇怪。”湯米說。 織夢內容管理系統

“你瞧,”皮皮說,“沒有比當找東西大王更好的了。真奇怪,幹這一行的人很少。他們當木匠、鞋匠、掃煙囪的等等,就是不當找東西大王。告訴你們,這是不對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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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著她對安妮卡說:“你幹嗎不也去摸摸那老樹洞呢?在老樹洞裡差不多總是可以找到點東西。” 織夢內容管理系統

安妮卡把手伸進樹洞,幾乎馬上就拿出了一串紅色的珊瑚項鏈。湯米和她就那麼張大嘴巴站著,太吃驚了。他們決定從此以後天天當找東西大王。 織夢內容管理系統

皮皮頭天晚上拋球拋到半夜,這會兒她忽然覺得想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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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想我得進去打會兒盹。”她說,“你們不進來安頓我睡覺嗎?” copyright dedecms

皮皮一面坐在床邊脫鞋子,一面想著心事,看著他們說:“本格特說他想划船。哼!”她看不起地哼了一聲。“我會教他划船的,一定會!總有一天!”

“我說,皮皮,”湯米小心地說,“你為什麼穿這麼大的皮鞋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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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用說,這樣我就能夠扭我的腳趾了。”她回答說。接著她躺下睡覺。她睡覺總是把腳放在枕頭上,頭在另一邊,用被子蒙著。 織夢好,好織夢

“在危地馬拉,人們就是這樣睡覺的,”她解釋說,“這才是最好的睡法,睡覺的時候也可以扭腳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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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們不聽催眠曲能睡著嗎?”她又說,“我總得給自己唱催眠曲,不然就睡不著。” dedecms.com

湯米和安妮卡聽到被子底下傳出來的嗡嗡聲。是皮皮在給自己唱催眠曲。他們豎起了腳尖輕輕地走出去,不再打攪她。到了門口,他們再回過頭來把床看了一眼。除了枕頭上皮皮的腳,他們什麼也看不見。皮皮躺在那裡拚命地扭腳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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湯米和安妮卡跑著回家。安妮卡緊緊抓住她那串珊瑚項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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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奇怪,”她說。“湯米,你是不是認為……皮皮早把這些東西放在那兒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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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難說,”湯米回答,“皮皮的事實在說不準。”皮皮跟警察捉迷藏 內容來自dedecms

鎮上的人很快都知道,威勒庫拉莊孤零零地住著個只有九歲的小姑娘。做媽媽爸爸的都搖頭,一致認為這樣絕對不行。所有小孩總得有大人照顧,告訴他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,而且所有孩子都得上學念乘法表。於是她們決定,威勒庫拉莊這小女孩應該立刻送進兒童之家。 本文來自織夢

一天下午,皮皮請湯米和安妮卡上她家喝茶吃薑汁餅乾。她把茶點放在外面前廊的台階上。這天風和日麗,皮皮那花園裡的花香氣撲鼻。納爾遜先生在前廊的欄杆上爬上爬下,馬不時把鼻子伸過來,想討塊薑汁餅乾吃。 copyright dedecms

“活著多麼美好啊。”皮皮把腳有多遠伸多遠。 copyright dedecms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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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這時候,兩位全副武裝的警察走進院子大門。 內容來自dedecms

“噢,”皮皮說,“今天準是我的好日子。警察是我知道的最好東西。當然,除了蜜餞大黃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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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迎著警察跑去,臉上喜洋洋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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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搬進威勒庫拉莊的姑娘是你嗎?”一位警察問。 dedecms.com

“不是我,”皮皮說,“我是她的小姑媽,住在鎮另一頭的四層樓上。” 織夢內容管理系統

她說這話只是想跟警察鬧著玩。可他們一丁點兒也不覺得好玩。他們叫她別自作聰明。接著他們告訴她,鎮上的好心人安排了讓她進兒童之家。 copyright dedecms

“我早就在兒童之家裡了。”皮皮說。 內容來自dedecms

“什麼,已經進啦?”一個警察說,“是哪一家?” 本文來自織夢

“是這一家,”皮皮神氣地說,“我是個兒童,這是我的家,這兒一個大人也沒有,所以我認為這正是兒童之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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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孩子,”警車哈哈笑著說,“你不明白,你必須進一個正規的教養機關,有人可以照顧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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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馬也可以進嗎?”皮皮問道。 本文來自織夢

“不行,當然不行。”警察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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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想也不行,”皮皮陰了臉說,“那麼猴子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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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行,當然不行!這一點我想你該知道。” 內容來自dedecms

“哦,”皮皮說,“那你們得到別處去另找娃娃進你們那個機關了。因為我不想進。” 織夢內容管理系統

“嗯,不過你不知道嗎,你該上學。”警察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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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上學幹嗎?” dedecms.com

“學東西呀,那還用說。” 本文來自織夢

“學什麼東西?”皮皮問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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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學各種各樣東西,”警察說,“許多有用的東西,比方說乘法表。” copyright dedecms

“九年了,我沒有什麼懲罰表也過得很好,”皮皮說,“因此我想以後也能很好地過下去。” 本文來自織夢

“來吧!”警察說,“你什麼也不懂,想一想你將來會多麼不愉快。比方說你長大了,有人來問你葡萄牙的首都叫什麼,你就回答不出。” 本文來自織夢

“噢,我回答得出,”皮皮說,“我就回答說:‘你們真想知道葡萄牙的首都叫什麼,直接寫信到葡萄牙去問好了。’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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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,可你自己不知道它叫什麼,你不覺得難過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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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許會,”皮皮說,“我想我夜裡有時會躺在床上睡不著,一個勁地想啊想啊:‘葡萄牙的首都叫什麼鬼名字來著?’這一來就一直不會有樂趣了。”皮皮橫翻了幾個跟頭說。“不過我跟我爸爸到過里斯本。”她一邊翻跟頭一邊說,因為她翻著跟頭也能說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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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候一位警察說,皮皮別以為愛怎麼幹就可以怎麼幹。她就是得進兒童之家,馬上就進。他走過去抓住她的手。可皮皮一下子就溜掉,輕輕碰碰他說:“咱們捉迷藏吧!”這位警察還沒來得及轉眼,皮皮已經跳上前廊的柱子,一動一動的,幾下就上了前廊上面的陽台。兩位警察不想學她的樣子跟著爬,於是跑進房子上二樓。等他們來到外面陽台,皮皮已經在上屋頂。她在瓦上爬就像隻猴子。一轉眼她已經站在屋子的尖頂上,輕而易舉地一跳就跳上了煙囪。兩位警察在下面陽台上乾瞪眼,急得拉頭髮。再下面,湯米和安妮卡站在草地上抬起頭來看皮皮。 dedecms.com

“捉迷藏真好玩,”皮皮大叫,”謝謝你們上我家來。一看就明白,今天是我的好日子。” 織夢內容管理系統

兩位警察想了一下,去弄來一架梯子,靠在屋頂上。他們一先一後爬梯上去要把皮皮帶下來。可是他們上屋頂看來有點心驚膽怕,一路平衡著身子向皮皮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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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別怕,”皮皮叫道,“一點不危險。就是有趣。” 本文來自織夢

警察還差兩步就夠上皮皮了,可皮皮很快地跳下煙囪,又笑又叫,順著屋頂跑到另一邊山牆。離房子一米多有一棵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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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瞧我跳。”皮皮叫著就跳下去,跳到綠樹梢上,抓住一根樹枝吊著,前前後後晃了幾晃,就落到地面上了。接著她跑到另一邊山牆,拿走了梯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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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位警察看到皮皮往下跳,巳經有點傻了,等他們平衡著身體,順著屋頂好容易走回來,正想下梯子,就更傻了。起先他們氣得發瘋,對站在下面抬頭看他們的皮皮大叫大嚷,叫她放聰明點把梯子放回來,要不然就給她點厲害看看。 copyright dedecms

“你們幹嗎這樣生氣呀?”皮皮責怪他們說,“咱們不過是玩捉迷藏,大家應該友好!” 內容來自dedecms

兩位警察想了一下,最後其中一位輕聲細氣地說:“嗯,啊,謝謝你把梯子放回來好嗎,讓我們好下去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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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然可以,”皮皮說著,馬上把梯子放回去。”接下來咱們可以喫茶點,一起快快活活過一個下午。” 織夢好,好織夢

可是兩位警察不守信用,一到地面就向皮皮衝過來,大叫著說。“現在有你好看的了,你這淘氣孩子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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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皮皮說:“不了,這會兒我沒工夫再跟你們玩。不過我必須承認,是很好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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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著她緊緊抓住他們兩人的皮腰帶,拎過果園,穿過院子大門,來到馬路上。到了那裡她把他們放下來,他們好半天才能重新走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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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一等。”皮皮叫著跑進廚房。她拿了兩塊心形薑汁餅乾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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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們想嘗嘗嗎?”她說。“有點烤糊了,不過我看沒什麼關係。” 本文來自織夢

接著她回到湯米和安妮卡那兒。他們站在那裡看著,驚奇萬分。兩位警察急急忙忙回鎮,告訴所有的好心媽媽和爸爸,說皮皮進兒童之家不大合適。上屋頂這件事他們自然沒有講。大家聽了也就同意,也許還是讓皮皮留在威勒庫拉莊好。她想上學,就由她自己安排吧。 dedecms.com

那天皮皮、湯米和安妮卡過了一個實在快活的下午。他們把被警察打斷了的茶點繼續吃下去。皮皮一口氣吃了十四塊薑汁餅乾,然後說:“那兩位警察不是我說的那種最好的警察。根本不是!什麼兒童之家、懲罰表、里斯本,這種胡話說得太多了。” dedecms.com

接著她把馬托出來,於是三個人一起騎馬。安妮卡起先害怕,不敢騎,後來看見湯米和皮皮騎得實在高興,就讓皮皮也把她托到馬背上。馬繞著果園跑了一圈又一圈,湯米唱著:“鬧吵吵,來了一群瑞典佬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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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湯米和安妮卡上床以後,湯米說:“安妮卡,皮皮搬到這兒以後真快活,你說對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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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然對,”安妮卡說。 本文來自織夢

“我連她來以前玩了些什麼都記不得了,你還記得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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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個,咱們玩槌球這類遊戲,安妮卡說,“不過我認為,跟皮皮在一起到底好玩得多。還騎馬什麼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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