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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老鼠海航

(一)小老鼠變成航海家

  孩子們把船放到河裡去。哥哥用小刀把厚的幾塊松樹皮做成船,妹妹裝上用破布做成的帆。

  在頂大的一隻船上,需要一根長桅桿。

  "要用一根筆直的樹枝才好。"哥哥說著,就拿著小刀,走進灌木叢林裡找去。

  他突然在那兒叫喊起來:"老鼠!老鼠!"

  妹妹奔到他那兒去。

  "我割下樹枝,"哥哥告訴她說,"它們就叫起來啦!整整的一群!有一隻在這兒,在樹根底下。你等著,我馬上把它……"他用小刀把樹根割開,拖出一隻小鼠來。

  "它是多麼小呀!"妹妹驚詫起來,"又是黃的!真有這樣的老鼠嗎"

  "這是鼠,"哥哥解釋著說,"田鼠。每一種都有一定的名稱,可是我不知道這一隻是怎麼叫的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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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隻小老鼠張開粉紅色的小嘴,"比克"、"比克"地叫起來。

  "比克!它在說,它叫比克!"妹妹笑起來了,"你瞧,它在發抖呀!唉,它的耳朵上還有血哩。一定是在捉到的時候,你的小刀把它割傷了的。它是多麼痛呀!"

  "反正我要殺掉它的!"哥哥生氣地說,"我要把它們殺光。它們為什麼要偷我們的糧食呢?"

  "放它去吧!"妹妹央求著說,"它還小哩!"

  可是哥哥怎麼也不肯,"我要扔它到小河裡去!"他說罷,就向著河邊走去。

  女孩子頓時想到了一個法子來救活這小老鼠。

  "停住!"她喝住了哥哥,"你知道嗎?把它放在我們頂大的一隻船裡,讓它去做個旅遊吧!"

  哥哥同意了這個做法--反正小老鼠定會淹死在河裡的。小船載著一個活旅客放出去,倒是挺有趣的。 內容來自dedecms

  他們裝好帆,把小老鼠放在木製的小船裡面,就放到河流裡去了。風推著小船,推著它離開了河岸。

  小老鼠緊緊地抓住乾燥的樹皮,一動也不動。孩子們在岸上向它揮手。

  這時候,家裡叫他們回去,他們還看到那只輕飄飄的小船,扯著滿帆,在河的轉彎地方不見了。

  "可憐的小比克"他們回到家裡以後,女孩子說,"一定的,風會吹翻那小船,比克也終究會淹死的。"

  男孩子一聲不響。他正在想,怎樣才能夠把穀倉裡所有的老鼠弄個乾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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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二)船翻了

  小老鼠在松樹皮做的小船上漂呀漂的。風推著小船,離開河岸越發遠了。周圍光湧著高高的水浪。廣闊的河面,在小老鼠比克看來,簡直像是一個大海洋。

  比克出生還不過2個星期。它不會自己尋食吃,也不會避敵人。那一天,老鼠媽媽第一次帶著她的孩子們從窩裡出來走走。當那個小孩子嚇唬老鼠家族的時候,她正在給它們餵奶哩。

  比克還是一隻乳鼠。孩子們跟它開了一次狠毒的玩笑,把一隻幼小的毫無自衛能力的老鼠,送上這樣危險的旅程,他們還不如一下子殺了它好。

  整個世界在對付它。風吹著,像是一定要吹翻那小船;浪打擊著小船,像是一定要把它沉到黑黝黝的河底去。獸、鳥、魚、爬蟲一切都在對付著它。每一種東西,對於這只無知的毫無自衛能力的小老鼠,都是不利的。

  幾隻大白鷗,首先看到了比克。它們飛了下來,在小船上面盡兜著圈子。它們憤怒地叫起來,因為不能夠一下子結果這隻小老鼠的性命。它們怕飛下來碰著硬梆梆的樹皮,反而傷害了自己的嘴巴。有幾隻落到水面上,游泳過來追趕那小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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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條梭魚從河底浮上來,也游在小船的後面。它正等候著白鷗把小老鼠推到水裡來。到那時候,它就可以不費氣力,吃到那小老鼠了。

  比克聽到白鷗狡猾的叫聲,它閉上了眼睛,在等死。

  正在這個時候,從後面飛來了一隻狡猾的大鳥??捉魚吃的白尾鶘。白鷗就立刻四散地飛開去了。

  白尾鶘看到小船上的老鼠,和跟隨著游在船邊的梭魚。它就放下翅膀,向下直衝。它衝到小船的旁邊。翅膀的尖端觸碰著了帆,小船就給它撞翻掉了。白尾鶘的爪子抓住梭魚,好容易從水裡飛昇起來的時候,在翻了的小船上面已經什麼也沒有了。白鷗從遠處看到這樣,就飛開去了。它們在想,小老鼠一定沉下了去。

  比克沒有學習過游泳。它一落在水裡以後,為著要不沉下去,它只知道應該把4只腳搖動,它浮上來,用牙齒咬住了小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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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它和翻了的小船一起漂流著,不多一會,水浪把小船推到一處陌生的岸邊,比克跳到沙灘上,很快地鑽進灌木叢裡去了。

  這是的的確確的翻船,小旅客能夠活命,還算是好運氣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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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三)
比克被水浸得渾身濕透。它用自己的小舌頭舔毛,不一會,毛全干了,它覺得溫暖了一些。

  它想吃,可是走到灌木叢外面去它又害怕,從河邊傳來白鷗尖銳的叫聲。因此,它就整天挨著餓。

  天終於黑起來了。鳥都睡著了,只有拍拍地響著的水浪,還在衝擊靠近的河岸。

  比克小心地從灌木底下爬起來。它一看,什麼也沒有。它就像一個小黑球似的,急急忙忙地滾到草裡。

  它拚命找食,只要眼睛裡看到的葉子和莖,它都去吮來吃。可是裡面並沒有奶。它只得用牙齒把它們咬斷或嚼碎。忽然,有一種溫和的汁水,從一根莖裡淌出來,流到它的嘴裡。汁水是甜的,正跟媽媽的奶一樣。

  比克把這根莖吃掉,接著,就去尋找別的同樣的莖。它真餓得慌,環繞著找了一遍,一點都沒有再看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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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高高的草的上空,已經升起了圓圓的月亮。黑影毫無聲息地在天空掠過,這是敏捷的蝙蝠,在追逐夜飛的蝴蝶。

  在草裡,到處可以聽到輕微的吱吱喳喳的聲音。有的在那兒移動,有的在灌木叢裡走來走去,有的在蔓草裡跳躍。

  比克正在吃。它把莖一直啃到地上。莖倒下來,冷冷的露珠滴在小老鼠的身上。在倒下來的莖的頂頭,生長著小穗,這是很好吃的,現在比克找到了。它坐了下來,兩隻前腳跟手一樣的舉起莖來,很快地把穗吃掉了。

  "擦拍!"在小老鼠不遠的地方,有種東西碰在地上。

  比克不啃了,仔細地聽。草裡在"擦拍"、"擦拍"地響。

  "擦拍!"前邊草堆的後面又傳來了響聲??"擦拍!"

  有一種活東西在草裡,一直向著小老鼠跳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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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比克正想趕快向後轉,跑進灌木叢林裡去。

  "擦拍!"從後又跳過來。

  "擦拍!"、"擦拍"四面八方都在傳過聲音來。

  "拍!"聲音在前面已很近了。

  有一種活東西,它那長長的排開的腳在草上急急地跳動。

  "拍!"地一聲,一隻眼睛凸出的小青蛙,落到了地上,正好落在比克的鼻子前面。它慌慌張張地盯住小老鼠。小老鼠又奇怪又害怕地在看它光滑的皮膚……它們面對面地坐著,誰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。

  四周和以前一樣,響著"擦拍!"、"擦拍!"的聲音??整整的一群小青蛙,剛從不知什麼東西嘴裡逃出命來,在草裡一蹦一跳。輕微急速的"悉索"、"悉索"的聲音,越來越近了。

  一剎那,小老鼠看到,在一隻小青蛙後邊,一條銀灰色的蛇,拖著又長又軟的身子,正在爬襲過來。蛇向著下面爬,一隻小青蛙的長長的後腳,還在它張大的嘴裡抖。以後怎樣,比克並沒有看見。它急忙跳開去,連自己也不知道,它已經蹲在離地面很高的一棵灌木的樹枝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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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它在那兒度過了這一夜的其餘時間,它的小肚皮給草擦痛得著實厲害呢。

  比克不再擔心挨餓了,它已經學會了自己怎樣去找食吃。可是,它又怎麼能獨個兒抵禦所有的敵人呢?

  老鼠們老是聚族而居,這樣就比較容易抵禦敵人的侵襲。誰發覺了一個走近來的敵人,只要吱的一聲,大家就躲起來了。

  比克只是獨個兒。它需要趕快找到別的老鼠,跟它們生活在一起。比克就出發去尋找。只要它受得住,它總是盡力向灌木攀過去。這地方,蛇實在太多了,它不敢爬到地下來。它的爬樹本領學得真不錯。尾巴幫了它不少忙。它的尾巴又長又軟,能夠攀得住樹枝。它靠著這樣的一隻鉤子,能夠在細枝上攀來攀去,並不比長尾巴猴差。

  從大枝到大枝,從小枝到小枝,從樹到樹??比克接連三夜這樣地攀緣過去。到末了,灌木完了,再過去是草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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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比克在灌木叢裡,並沒有遇到老鼠。

  草原是乾燥的,蛇是不會有的。小老鼠膽大起來,連白天也敢走路了。現在它碰到了什麼吃的都吃,各種植物的籽和塊莖,硬殼蟲,青蟲,小蟲。不久,它又學會了一種逃避敵人的新法子。

  事情是這樣的,比克在地裡挖到一些硬蟲的子蟲,它用後腳坐起來,一邊細細地在咀嚼。太陽明亮地照著,蚱蜢在草裡跳來跳去。比克看到在遠遠的草原上面,有一隻小野雁,可是比克並不很害怕。野雁??一隻比鴿子稍稍小一點的鳥??不動地掛在天空裡,正好像掛在繩子上一樣。只有它的翅膀,稍稍的在一動一動,它的頭在不停地轉。

  小老鼠並不知道,野雁的眼睛是多麼厲害。

  比克的小胸膛是白色的。它坐著的時候,在褐色的地上,老遠都看得到它的小胸膛。比克知道危險,不過野雁已經一下子從上面衝下來了,像箭一樣地向它撲過來。要逃跑,已經嫌遲了,小老鼠的腳嚇得動彈不得。它把胸膛緊緊貼在地上,幾乎連知覺也失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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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野雁飛到小老鼠那兒,突然又飛回到天空,尖尖的翅膀差一點碰到比克。野雁怎麼也不明白,小老鼠到底躲到哪兒去了。它剛才只看到小老鼠的又白又亮的小胸膛,忽然又沒有了。它緊緊地盯住小老鼠坐著的那塊地方,可是只看見褐色的泥塊。

  比克卻仍舊躺在那兒,仍舊在野雁的視線裡面。原來它背上的毛是褐黃色的,跟泥土的顏色差不多,從上面望下來,怎麼也不能發現它。

  一隻綠色的蚱蜢,剛好從草裡跳出來。野雁衝下來,抓住它就飛,一直飛出了視線。

  保護色救了比克的性命。它從那個時候起,一發覺遠處有敵人,就馬上把身體緊貼在地上,一動也不動,保護色就會發生它的作用,瞞過頂頂利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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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四)

  比克天天在草原上跑,它找遍了所有的地方,找不到一點老鼠的蹤跡。後來,又到了一處灌木叢林。在叢林後邊,比克聽到了熟悉的海浪沖擊的聲音。

  小老鼠應該回過頭來,向別的一個方向走過來。它整夜地跑,到了早晨,它發現是在一個幹掉的池塘裡跑。

  這裡長得完全是乾燥的苔草,很不容易在苔草裡跑路,主要的原因是沒有什麼來充飢--從來不見有一個蛆蟲,或是青蟲,或是一棵有汁的草。

  第二天夜裡,小老鼠一點力氣都沒有了,它勉強掙扎到一個小丘上,跌倒了。它的眼睛粘得睜不開來,喉嚨裡幹得要命。它躺下來,舔舔苔草上面冰冷的露水,稍稍潤一潤喉嚨。

  天開始亮了,比克從小丘上遠遠地看到長滿苔草的山嶺,後面又是草原。那些滋潤的草,長得高的像一堵牆。可是小老鼠已經沒有力氣起來到草地那兒。 內容來自dedecms

  太陽終於出來了。露水頃刻間給太陽炙熱的強光曬下去了。

  比克覺得它要完蛋了。它用盡所有的力氣,爬過去,可是馬上倒了下來,從小丘上滾了下去。它的背先落地,四腳朝天,現在看到面前只有一個長滿苔蘚的小丘。

  在小丘裡,有一個深的墨黑的小洞,直對著它,可是小洞很狹窄,連比克的頭也鑽不進去的。

  小老鼠比克看見洞的深處,有個什麼東西在動。

  一會兒,洞口出現了一隻胖胖的長茸茸的山蜂。它從小洞裡爬出來,用腳搔搔圓圓的腳,拍拍翅膀,飛到天空中去了。

  山蜂在小丘上面兜了一個圈子,向著它的小洞飛回來,在洞口降落。它在那兒站著,用它的堅硬的翅膀做起工來,風一直吹到小老鼠的身上。

  "嗡嗡!"翅膀響著聲音,"嗡嗡!……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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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這只山蜂,是山蜂的號手。它把新鮮的空氣趕進深長的小洞裡去??給洞裡換點空氣??同時叫醒旁的還在窩裡睡覺的山蜂。

  一會兒,所有的山蜂,一個跟著一個地從小洞裡爬出來,飛到草原裡去採蜜了。號手最後一個飛去。只剩下比克獨個兒。它已經懂得,為了活命,它應該怎麼做。它用前腳拚命地爬過去,到了山蜂的小洞口。香甜的氣息,從那兒衝到它的鼻子裡。

  比克用鼻子來撞泥土。泥土落下來了。

  它接連地撞,一直到挖出一個洞來。洞底下是灰色蠟做成的大蜂窩。在有些蜂房裡,躺著山蜂的子蟲,還有些蜂房裡,儘是香氣撲鼻的黃蜜。

  小老鼠貪婪地舔著甜蜜的食品。它舔完了所有的蜜,就轉到子蟲身上去了,把它們活生生地吃掉了。

  它身上的氣力馬上恢復過來--自從離開媽媽以後,它從來沒有吃過這樣飽飽的一頓。它還是把泥土挖過去??現在已經用不到費力了??找到所有又是蜜、又是子蟲的新蜂房。驀地,不知道什麼東西在它臉頰上面刺了一口。比克跳開去,一隻大母蜂從地下向著它爬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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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比克想要向它撲過去,可是山蜂的翅膀,在它頭上發出嗡嗡的聲音--山蜂們從草原裡回來了。它們整群的軍隊向著小老鼠衝過來、它一點沒有辦法,只得拔腳就跑了。

  比克四腳齊跳地逃開了它們。生在它身上的毛,替它擋住了山蜂們厲害的針刺。可是山蜂揀它身上毛生得稀少的地方來刺,刺它的耳朵、腳、額角。它一口氣??不知道那來的這樣的敏捷??飛一樣地跑到草原,就躲在密密的草裡。山蜂也就放過了它,回到它們的遭過搶劫的窩裡去了。

  這一天,比克走過一塊潮濕的沼地,又到了河岸上。

  比克已經是在一個島上了。比克來到這個島上,是沒有人的。島上連老鼠也沒有。只有鳥、蛇和蛙住在那兒,因為它們要越過一條寬闊的河,是滿不在乎的。

  比克不得不在敵人的包圍裡,獨個生活。

  有名的魯濱遜,在他到了一個荒島上面,就在想法子,獨個兒應該怎麼生活。第一步,他決定替自己蓋起一所屋子來,抵禦風雨和敵人的襲擊。然後聚積些食物,好過冬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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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比克只不過是一隻小老鼠,它想法子不會這麼周到。可是它所做的,正好跟濱遜一樣,第一件事情,它要蓋起一所屋子來。

  沒有誰教過它蓋屋子,這本領是在它血統裡面的。它蓋得跟所有和它同種的老鼠一模一樣。

  在沼地上,長著高高的蘆葦,中間夾著菅草??這些蘆葦和菅草,是給老鼠做窩頂好的材料。比克揀了幾支並排長著的小蘆葦,爬到它們上面,咬掉頂上的一段,再用牙齒把上端咬得裂開。它是又輕又小,所以草能夠輕鬆地把它支撐得住。

  它再去尋找葉子。它爬上菅草,把草莖上的葉子咬斷。葉子掉落下來了,小老鼠就爬到下面,兩隻腳舉起葉子,用牙齒咬緊來撕。小老鼠把葉子上滿是纖維的筋銜到上面去,平平地把它們嵌在裂開著的莖的上端。它爬上同樣細的蘆葦,把它們壓倒在它底下,把它們的上端,一個一個地連接起來。 內容來自dedecms

  結果,它有了一所輕輕的、圓圓的小屋子,很像一個鳥窩。整個屋子,跟小孩子捏成的拳頭那麼大小。

  小老鼠在屋子旁邊,做成一個出口;屋子裡鋪著苔草、葉子和細小的草根。它用柔軟溫暖的花絮,做成一張床。這個臥室做得好極了。

  現在比克已經有休息、躲避風雨和敵人的地方了。這個草窩,隱藏在高高的蘆葦和叢密的菅草裡,就是頂頂銳利的眼睛,從遠處也不會發覺的。沒有一條蛇能夠爬到窩裡來。就是真正的魯濱遜,也不會想出更好的法子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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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五)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。

  小老鼠平平安安地住在自己的空中小屋裡。它已經長足了,可是長得很小。它不會再長大起來,因為比克是屬於身體細小的一種老鼠。這些老鼠的身子,比灰色的家鼠還小。

  現在,比克常常好久不在家裡。天熱的日子,它在離開草原不遠的一個池塘裡洗澡。

  有一次,它在晚上從家裡出去,在草原裡找到兩個山蜂窩,吃飽了蜂蜜,躺在那兒的草裡,睡過去了。

  比克一直到早晨才回家去。它在窩的下面,已經發覺情形有些不妙。一條寬的黏液,黏在地上和一根莖上,一條肥肥的屬巴,伸出在窩的外面,小老鼠這一嚇,真是非同小可。這條光滑肥胖的尾巴像是蛇,蛇的尾巴是硬的,還有鱗,但是這一條是光的,軟的,全是黏液的。

  比克鼓起勇氣,沿著莖爬得靠近一些,去看看這位沒有邀請的客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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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這個時候,尾巴緩緩地開始轉動,嚇得要命的小老鼠馬上滾到了地上。它躲在草裡,從那兒看到,這個怪東西懶懶地從它屋子裡爬出來。

  起先,肥胖的尾巴在窩的門口不見了。後來,從那兒出現兩隻長長的軟角,角的頭上都是小泡。再後來,又是兩隻同樣的角,不過是短的。末了,這個怪東西的整個怪模怪樣的頭伸了出來。

  小老鼠看到它慢吞吞地爬出來,原來是一條大蝸牛的又光又軟、滿是黏液的身子,從它屋子裡游出來。蝸牛從頭到尾有三"凡爾蕭克"多長。

  大蝸牛向著地面爬下來。它柔軟的肚皮平平地貼在莖上,就留下了一條寬的液。比克沒有等它爬到地上,早已溜走了。柔軟的蝸牛是不會為難它的,可是小老鼠討厭這個遲鈍的、滿身黏液的動物。

  過了好幾點鐘,比克才回家。蝸牛已經爬到不知那兒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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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小老鼠爬到自己窩裡。那兒到處都是黏著討厭的黏液。比克把所有的苔草丟掉,鋪上了新的。鋪好以後,它才去躺著睡覺。

  從此,它從家裡出去,老是用一束乾草,把門口堵住。

  日子短起來了,夜裡格外的冷。

  野草的籽成熟了。風把它們吹落在地上,成群的鳥,也飛到小老鼠住的草原上來啣草籽。

  比克吃得很飽。它一天一天地胖起來。它的毛亮得發光。

  現在,這個四隻腳的魯濱遜,自己造了一間貯藏室,在裡面貯藏著過冬的糧食。

  它在地裡挖了一個小洞,洞底比較寬大一些。它把草籽放進去,好像放在地窖裡一樣。

  到後來,它認為還是太少。它在旁邊挖了一個新洞,用地道把它們接通。

  天老是下雨。地面軟起來了,草枯黃了,濕透了,倒了下來,比克的草屋墜下來,現在掛在離地面沒有多高的地方,裡面發起霉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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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住在屋裡並不好。草不久就要全倒在地上,窩會像一個顯而易見的黑皮球那樣的,掛在蘆葦上面這是夠危險的。

  比克決定搬到地上去住。它再也不怕蛇會爬到它洞裡來,或是坐立不安的蛙會來嚇它--蛇和蛙早已躲到一個地方去了。

  小老鼠在小丘下面,挑選了一處乾燥和清靜的地方來做窩。比克在避風的一面,築了一條通到洞裡去的路,使得冷風吹不進它住的地方。

  從進口的地方,有一條長長的直廊,直廊的盡頭開寬一些,成了一個圓形的小房間。比克把乾燥的苔草拖到這裡??替自己築成了一間寢室。

  在它新的地下寢室裡,即暖和、又舒服。它從地下寢室裡,開挖出去通到兩個地窖去的路,使自己用不著出來,就能夠跑過去。小老鼠一切都準備好了以後,就把它空中的夏季別墅的進口,用草塞緊,搬到地下的窩裡去了。 copyright dedecm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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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六)

鳥再也不飛到草原上啄草籽了。草緊緊貼在地上,冷風自在地在島上吹來吹去。

  在那個時候,比克發胖得嚇壞人,它身上感到多麼的沒力,它越發懶洋洋了,很少從洞裡爬出來。

  有一天早晨,它看到它的房間的進口被塞住了。它咬開冰冷鬆脆的雪,走到草原上來。土地上是一片白色,雪在太陽裡發出難忍的光亮,小老鼠沒有毛的腳掌冷得要命。

  後來,冰凍的日子到了。

  在事先,如果小老鼠沒有替自己貯藏著吃的東西,它真不得了。怎麼能夠從厚厚的凍結的雪底下發掘草籽呢?

  比克老是沒精打采地想睡覺。它現在常是兩三天不從寢室裡出去,老在睡覺。它一醒過來,就走到地窖裡去,在那兒吃一個飽,又是一睡好幾天。

  它壓根不到外面來了。

  它在地下真舒服。它把生著柔毛的身子,蜷成溫暖的一團,躺在軟軟的床上。它小小的心房跳得越發慢,越發輕,呼吸越來越輕微,一個甜蜜的長時間的睡眠,根本把它征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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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幼小的老鼠,跟土撥鼠或哈姆斯脫鼠不同,並不會整冬的睡。因為長時間的睡眠,使它們消瘦起來,使它們感覺到寒冷,它們就醒過來,去找自己的存糧。

  比克睡得很安靜,因為它有整整的兩個地窖的草籽。可是它沒有想到,一個多麼突如其來的不幸,馬上要落到它身上。

  一個冰凍的冬天的晚上,孩子們坐在暖和的火爐旁邊。

  "小動物現在真是難過。"妹妹憂鬱地說,"你記得小比克嗎?現在它在哪裡呢?" "誰知道它呀!"哥哥冷淡地回答著說,"它一定早已落到什麼活東西的爪子裡去了。"

  女孩啜泣起來了。

  "你怎麼啦?"哥哥奇怪起來。

  "小老鼠真可憐!它的毛是多麼柔軟,顏色是帶點黃的……"

  "你可憐它?我放好捕鼠籠?給你捉上100只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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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"我不要100只!"妹妹哭著說,"給我一隻這樣小的、帶點黃色……"

  "等著,小傻瓜,這樣一隻準會弄得到的。"

  女孩子用小拳頭把眼淚擦乾:"哦,記住,弄到了你不要動它,送給我,答應嗎" "好吧,會哭的傢伙!"哥哥同意了。

  在那天晚上,他在貯藏室裡放上捕鼠籠。

  正是那一天晚上,比克在它的洞裡醒過來了。小老鼠在睡夢中感覺到,有一樣沉重的東西壓在它背上。寒冷立刻就浸入到它的毛裡。

  比克完全醒過來以後,它已經冷得發抖。泥和雪從上面掉在它身上,它的天花板坍下來了,走廊被堵塞住了。

  一分鐘也慢不得,寒冷是不開玩笑的。應該到地窖裡去,趕快吃飽草籽,吃得飽了會溫暖一些,寒冷凍不死吃飽的動物。

  小老鼠跳上去,踏著雪,向著地窖口跑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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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雪的周圍,都是狹狹的深的小坑??羊的蹄印。比克老是跌到小坑裡,爬上來,還是掉下去。

  當它到了它的地窖那個地方,它看到那兒只有一個大坑。

  羊不但把它的地下室破壞了,還吃掉了它所有的存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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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七)

比克在坑裡總算還挖到了一些草籽,這是羊蹄把它們的踏到雪裡的。

  食料給了小老鼠不少力氣,還使它溫暖。它又懶懶地想睡覺了,可是它明白,睡覺準會凍死。

  比克把自己貪懶的念頭打斷,拔腳就跑。

  到哪兒去呢?這連它自己也不知道,光是跑,任著性子跑。

  夜已經來了,月亮高高地掛在天空。四周圍的雪,發著淡淡的光芒。

  小老鼠跑到河岸,停下來。影是陡峭的。峭壁下面是一坪諍詰囊跤啊G懊嬡詞一條寬闊的冰凍的河,發著亮光。

  比克小心地嗅著空氣。它怕在冰上跑,如果誰在河的中間把它發現了,那可怎麼辦?在雪裡如果有危險,它還可以躲藏哩。

  回去?那是凍死和餓死。前面或許有一個地方,有食物和溫暖。比克就向前跑去。它走到峭壁的下面,離開了那個島,它在那個島上,過了好多時候安靜的生活。 織夢好,好織夢

  可是一對兇惡的眼睛,已經把它發現了。

  它還沒有跑到河中心,一個迅速的毫無聲息的陰影,早在它後面追趕過來。就是這個陰影,輕快的陰影,它也是轉過身來才看到的。它並沒有知道,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它後面追過來。

  它在凶險的時候,老是把肚子貼在地上的老法子,已經沒有用了--在發著光亮帶些淡青色的冰上,它褐色的毛成為明顯的一堆,月夜透明的煙霧,使它沒法躲避敵人的恐怖的眼睛。

  陰影罩住了小老鼠,鉤一般的爪抓住了它的身子,痛得要命。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重重地啄在它的頭上,比克連知覺也失掉了。

  比克在漆黑裡甦醒過來。它躺在一種又硬又不平的東西上面。頭和身上的創傷痛得很厲害,可是它感到溫暖。

  它舔完自己的創傷,它的眼睛慢慢地對黑暗習慣起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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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它看到,這是在一個寬闊的地方,圓的牆壁向上面伸展過去。看不到天花板,只在小老鼠的頭頂上,有一個大洞開著。朝霞的光線還是十分黯淡,透過這個洞,射到這個地方來。地方來。

  比克一看它躺在什麼東西上面,就馬上跳了起來。原來它躺在死老鼠的身上。老鼠有好多只,它們的身體都已硬了,躺在這兒一定經過很長時間了。

  恐怖給了小老鼠力量。比克沿著筆直的粗糙的牆壁爬上去,看看外邊。

  四周只有積滿著雪的樹枝,樹枝下面可以看到灌木樹的頂。

  比克自己是在樹上,正從樹洞裡面望出去。

  誰把它帶到這兒扔到樹洞底下,小老鼠永遠不會知道的。它總算沒有為這個謎大傷它的小腦筋,所以就趕快要從這兒逃出去。

  事情是這樣的:一隻樹林裡的大耳朵的梟,在河裡的冰上追它,梟用嘴啄住它的頭,用爪抓住,帶到樹林裡來的。 dedecms.com

  真是幸事,梟已經吃得很飽,它剛捉到一隻兔子,吃得夠飽,它的肚子已經裝滿,裡面連一隻小老鼠的地位也容納不了,它就決定留下比克貯藏起來。

  梟把它帶到樹林裡,扔在自己的貯藏室的樹洞裡面。梟還是從秋天開始,就把幾十隻死老鼠放到這兒。冬天尋食總是困難,連這種狡猾的夜強盜--梟,也會時常挨餓的。

  自然啦,它並沒有知道小老鼠只不過昏了過去,如果不是這樣,它準會馬上用它銳利的嘴,啄碎小老鼠的頭骨的。它老是一下子就結果了老鼠的命。

  這一次,比克真是幸運得很哩。

  比克平平安安地從樹上爬下來,鑽進灌木叢林裡去了。

  直到現在,它才覺察到,它的身上有點不好過。它的呼吸從喉嚨裡發出尖銳的聲音,雖然並不是致命的傷,可是梟的爪把它的胸部抓傷了,因此在快跑以後,就發出尖銳的聲音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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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它休息了一會兒,呼吸正常起來,尖銳的聲音就沒有了。小老鼠吃飽灌木上苦澀的樹皮,重新向前跑--遠遠地離工這個恐怖的地方。

  小老鼠跑著,在它後面的雪上,留下兩條淺淺的小路,是它的腳跡。

  比克跑到草原上,在圍牆後面,那兒聳立著一幢冒著煙的煙囪的大屋子。

  一隻狐狸已經發現了它的腳跡。狐狸的嗅覺是非常敏銳的,它馬上知道,小老鼠剛才跑過去,就在後面追它。它的火一樣的紅尾巴,在灌木叢林裡閃閃發光,自然啦,它跑得要比小老鼠快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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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八)

比克並不知道,狐狸正跟著它的蹤跡在追趕它。所以兩隻大狗從屋子裡叫著,向它跳過來的時候,它以為自己是完蛋啦。

  可是狗,實實在在的,並沒有發覺它,它們看到從灌木叢裡跳出來的狐狸,就向著狐狸撲去了。

  狐狸一下子轉回過去它的火一樣的尾巴,只閃了一閃,就在樹林子裡不見了。狗在小老鼠的頭上跳過去,也跑向灌木叢林。

  比克安全地到了屋子裡,鑽到地下室裡去了。

  比克在地下室裡首先覺得的,是一股濃厚的老鼠的氣味。

  每一種動物有它們自己的氣味,老鼠靠氣息來辨別彼此,正好像我們靠外貌來辨別人一樣。

  因此比克知道,那兒住的老鼠,並不是跟它同種。可是都是老鼠,比克也是一隻小老鼠,它對它們高興極了,正好像魯濱遜從他的荒島上回來遇到人,十分高興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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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比克馬上跑過去尋找老鼠。可是,在這兒找老鼠,並不是那麼容易的。雖然到處都是老鼠的蹤跡和氣味,可是什麼地方也見不到老鼠的影子。

  在地下室的天花板上咬一些小洞。比克想,老鼠或許住在那兒,在上面,它沿著牆爬過去,鑽進小洞,就到了貯藏室。

  在地板上,放著裝得滿滿的大麻袋。有一隻的下面已經咬破,麥籽從袋裡落到地板上面。

  貯藏室的牆上是架子。味道極好的香味,從那兒透出來。有熏過的,有炒過的,有炸過的,還有很甜的。

  飢餓的小老筇饞地拿著就吃。

  吃過苦澀的樹皮以後,它嘗到麥子,這該多麼好吃呀。它吃了一個大飽,飽得連氣都透不過來。

  在它的喉嚨裡,又吱吱地叫起來,唱起來了。

  在這個時候,一個長著鬍鬚的尖頭,從小洞裡伸出來。憤怒的眼睛在黑暗裡發著亮光,一隻大的灰色的老鼠跳進貯藏室,在它後邊還跟著4只同樣的老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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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它們的外貌是多麼的嚇人,比克不想去跟它們碰頭。它害怕地蹲在原來的地方。嚇得越叫越響。

  可疑的老鼠們,不喜歡這樣的叫聲。從哪兒來的這只陌生小老鼠音樂家呢?灰色的老鼠們,把貯藏室當做是它們自己的。它們從來不讓樹林裡跑來的野老鼠闖到它們的地下室裡來,也從來還沒有見到過這樣叫的老鼠哩。一隻老鼠向著比克撲過去,在它的肩上狠狠咬了一口。其餘的跟著它奔上來。比克好不容易避開它們,跑進一隻櫃子底下的小洞裡去了。小洞真狹小,灰色的老鼠不能夠跟它鑽進去的。在那兒,它是安全了。

  可是它卻非常傷心,因為它的灰色的同族,並不願意把它收容到它們的家庭裡面去。

  每天早晨,妹妹老是在問哥哥:"怎麼啦,小老鼠捉到嗎?"

  哥哥把他用籠子捉到的老鼠,拿給她看,可是都是灰色的老鼠,女孩子不喜歡它們。她對它們還有些害怕。她一定要一隻黃色的小老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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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"放掉它們。"女孩子不高興地說,"這些都是不好的。"

  哥哥把捉到的老鼠拿出去--瞞過妹妹--把它們溺死在水桶裡。在最近幾天,不知為什麼,老鼠根本捉不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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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九)

頂奇怪的是,籠裡的食餌,每天夜裡都被吃掉了。一天晚上,哥哥把一小塊有香氣的熏火腿放在鉤子上,撐開捕鼠籠結實的小門,早上去看--鉤子上面什麼也沒有,門倒是關上了。

  他已經好幾次檢查過捕鼠籠,看看有沒有小洞。可是捕鼠籠上並沒有老鼠可以爬出爬進的小洞。

  這樣過了整整一個星期,哥哥怎麼也不明白,誰偷了他的食餌。

  直到第八天早晨,哥哥從貯藏室裡跑來,還在門口就喊:"捉到了,瞧!帶點兒黃的!"

  "帶點黃的,帶點黃的!"妹妹高興極了,"看,這是我們的比克--它的小耳朵割開過的!你可記得,那時候你的小刀?……你跑去拿牛奶,我馬上穿衣起來。"

  她還躺在床上哩。

  哥哥跑到別的一間房間裡去了。妹妹從床上起身,先把手裡的捕鼠籠放到地板上,然後迅速地穿上大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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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可是她再看看捕鼠籠的時候,那兒已經沒有老鼠了。

  比克早就學會從捕鼠籠裡逃出來。捕鼠籠的一根鉛絲是彎的。普通的灰色老鼠沒法從這個隙縫裡鑽過,可是小身體的比克卻能夠自由自在地穿出穿進。

  它是從敞開的小門走進籠裡去馬上就咬著食餌。小門"啪"地一聲關了,起先有些怕,後來就再也不怕了,它安安心心地把食餌吃掉,然後再從小縫裡走出來。

  在最後一夜,哥哥偶然把捕鼠籠有小縫的那一面,緊緊靠住牆壁,比克因此被捉住了。但是當女孩子把捕鼠籠放在房間當中的時候,它就逃了出來,躲到一隻大箱子的後面去了。

  哥哥遇到妹妹,看見她滿臉是眼淚。

  "它跑掉了!"她含著眼淚說,"它不願意住在我這兒。"

  哥哥把牛奶碟子放在桌上,就去安慰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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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"哭什麼!我馬上會在靴子裡捉到它!"

  "怎麼會在靴子裡呢?女孩子奇怪起來。

  "這很簡單,我脫下靴子來,把靴口靠在牆上,你就去趕小老鼠。它會沿著牆跑的- -它們老是靠牆壁跑的--看到靴口,它一定以為這是一個洞,就會逃進去的。那我就可以在靴子裡捉到它啦。"

  妹妹不哭了。

  "你可知道?"妹妹仔細地想了想說,"我們不要去捉它吧。讓它住在我們房間裡。我們沒有貓,誰也不會去驚動它的。我要給它喝牛奶,把牛奶放在這兒地板上。"

  "你老是出花樣!"哥哥不耐煩地說,"這不關我的事。我已經把小老鼠送給你了,你喜歡把它怎麼辦就怎麼辦吧。"

  女孩子把碟子放在地板上,把麵包弄碎,放在裡面。自己坐在旁邊,在等小老鼠走出來。可是直到夜裡,它怎麼也不出來。孩子們甚至以為它已經從房間裡逃出去了。 copyright dedecms

  第二天早上,牛奶被喝光了,麵包也吃掉了。

  女孩想:"我怎樣使它馴服呢?"

  比克現在生活得非常好。它老是吃得很飽,房裡沒有灰色的老鼠,又沒有人來驚動它。它把布片和紙片拖到箱子後面去,在那兒給自己做了一個窩。

  它對人還是害怕,只在夜裡,孩子們睡了以後,才從箱子後面走出來。可是有一次,在白天,它聽到動聽的音樂。有人在吹笛子,笛子的聲音又輕,調子又很哀傷。它不能夠控制自己靠近去聽音樂的誘惑。它從箱子後面爬出來,蹲在房間當中的地板上。

  哥哥在吹笛子,女孩子坐在他旁邊聽,她第一個發現小老鼠。

  她的眼睛突然地張大起來。她用手臂輕輕地碰碰哥哥,輕聲地說:"別動!你看,比克出為了。吹呀,吹呀,它愛聽的!"哥哥繼續吹著。

  女孩子靜靜地坐著,不敢動一動。 織夢內容管理系統

  小老鼠聽著笛子裡吹出來的悲哀的歌曲,已經完全忘記了危險。它還走到碟子旁邊,舔舔牛奶,好像房間裡沒有人一樣。舔過以後,自己也吱吱地叫起來了。

  "聽到嗎?"女孩子輕輕地對哥哥說,"它在唱哩。"

  比克一直到孩子放下笛子的時候,自己才明白過來,馬上跑回到箱子後面去了。現在孩子們已經知道,怎樣才能使得野老鼠馴服。他們時常輕輕地吹起笛子。比克走出來,到了房間當中,坐著聽。當它也吱吱地叫起來的時候,他們就在舉行真正的音樂會。

  不久以後,小老鼠對孩子們已經很習慣,不再怕他們了。沒有音樂,它也會出來。女孩子還教會它從她手裡去拿麵包。她坐在地板上,它會爬到她的膝頭上去。

  孩子們給它做了一所木頭的小屋子,窗是畫上的,門是真的。

  它住在他們桌子上的這間小屋子裡。當它出來散步的時候,它還是照著它的老習慣,用它見到的東西塞上門:布片啦,小紙片啦,棉花啦。連那個非常不喜歡老鼠的哥哥,也對比克非常地親熱。他頂喜歡看小老鼠用前腳來吃和洗臉,好像用手一樣。 dedecms.com

  妹妹很愛聽它的輕微的叫聲。"它唱得好。"她對哥哥說,"它很愛音樂。"

  她頭腦裡沒法知道,小老鼠根本不是為著自己的高興而唱的。她更沒法知道,小比克在到她那兒以前,曾經經歷過怎樣的危險,完成了多麼困苦的旅行。

  這個故事就讓它這麼結束也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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